正文 第六十九章 遇见红衣

(88106 www.88106.info)    夜色深沉，微风阵阵，整个大周都在为帝君今日纳娶丞相千金欢歌雀跃，似有不眠之意。漫步在灯光烁烁的崇邑街头，姬桓心情并没有这夜色办柔和。这几个月完全没有姜思瑶的消息，有人说她去了南越，有人说在归墟见过那抹熟悉的身影，每当他的影卫前去打探，姜思瑶就像有意回避一般，没有留下任何踪迹。即便这样，他也不愿相信姜思瑶或许已不在人世，不然大千世界，皆为大周领土，为何寻她不到？

    “主上……您是打算在崇邑过夜？”程昱轻声细语，似乎不忍将他从回忆中拽回。

    姬桓只是机械点头，没有过多回应，程昱叹气摇头，只得默默跟随。

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，二人竟走出崇邑，来到狐岐山脚下。这座光秃秃的高山，在崇邑的灯火通明下显得亮堂起来，姬桓抬头望向山顶，似乎期待能看见什么。

    “听闻最近有‘异兽’出没崇邑，见者都说出自从狐岐山，不知朕今夜是否有幸一观真容？”姬桓面色愁苦，自嘲道。

    “既是异兽，又怎会容易得见……主上，山脚阴冷，小心受寒。”程昱轻声回应道。

    “想不到程大人也变得心细起来……犹如昔日范举……”姬桓说道此处，不免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帝君赐范举‘大监’官职，足见对其厚爱，下臣相信，范大监定能逢凶化吉，还朝享受这份荣耀。”程昱明白姬桓心意，虽久不见人，却也晋升了官职，足见帝君挂念之情。

    二人正说着，忽然一阵风吹过，抬头望去，竟见三只大鸟纷纷划过夜空，向一片树林飞去。

    “这便是那异兽？体型如此之大，令人惊异！”程昱慌忙护住姬桓，同时对眼前景象惊叹不已。

    “看来老天对朕不薄！”姬桓兴趣使然，朝大鸟落脚之处跑了过去。

    密林深处，风卷沙扬，那是大鸟翅膀掀起沙粒，卷入空中。待鸟儿落地，收敛翅膀，沙雾中，竟现一红衣少女。

    “帝君大婚，你们也要凑热闹，新娘子好看吗？”少女伸手抚摸其中一只的翎羽，打趣道，鸟儿也不回避，俯首在她的手上摩挲，发出阵阵欢叫。

    姬桓和程昱远远看着，月光朦胧隐于云间，虽然看不清少女模样，但背影竟如此熟悉。她后背斜跨一根白色短杖，腰间缠绕一根青色长鞭。

    “程昱，你看那姑娘的腰间……”姬桓注意到少女腰上缠着的竟然是九婴青麟神鞭！

    “是她……”

    来不及多想，本能一般，姬桓朝她飞奔而去。只见他脚踩树梢，引得夜鸟群飞，林间婆娑夜色，露水蹦起，顾不得沾湿的衣角，只想靠近日思夜想的人。

    少女正在与大鸟们嬉笑，时而腾起落在大鸟翅间，时而甩鞭勒木与其同游。就在意犹未尽之际，身侧阵风呼呼，猛地转身，却见一名男子毫无忌讳地朝她跑来。夜色深沉，少女看不清来者容貌，只觉身形熟悉，但还是警觉地闪到大鸟后背上，挥动鞭子，直视对方。

    姬桓停在离她最近的树端，二人距离不足三尺，大鸟喉咙发出“呜呜”的警告之音，姬桓却没有离去之意。

    “来者何人，打搅本座，意欲何在！”少女声音不似方才轻柔，言语间竟多了一丝尖利。

    “念卿……”姬桓轻声唤道，尽管少女音色有变，但他仍然确信对方身份无疑。

    少女闻此紧皱眉头，此人竟知晓她俗家名讳，这声音又如此耳熟，到底是谁呢？

    月亮就像算好一般，此刻正好升至头顶，云开星稀，月光不偏不倚洒在他二人身上，模糊身影立刻显露无疑。

    少女一袭红色长衫，就连花色都是红线所锈，那一丝丝张开的花蕊，却无叶子点缀，不正是开在溟河之畔的彼岸花吗？她没有佩戴纱幔，面色红润，妆容妩媚，早已不似从前素面清丽，竟多了一些沉稳严肃。

    姬桓则显得憔悴一些，刚才轻功过来，衣服有些凌乱，但眼神尽显关爱和怜惜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少女看清对方模样，也终于想了起来。“木公子？”随后翻身落地，姬桓也随其后，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莞尔一笑，少女轻柔问道：“木公子别来无恙，近来……”

    还没等寒暄完，姬桓突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，喃喃耳语：“念卿……念卿……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！”

    三只大鸟受惊一般，振翅而起，再次卷起阵阵沙尘。

    少女闻此只觉阵阵揪心，一时间竟忘了反抗，任由对方抱着。

    “念卿……我再也不允许你离开！”姬桓霸道地抱着她，生怕一松手，她又消失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木……公子……”姜思瑶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，不知怎么，这怀抱竟温暖的让她不想离开。

    这时，冲上云霄的三只大鸟突然俯冲朝姬桓袭来，姜思瑶感受到鸟儿的愤怒，猛地将姬桓推开，伸手阻止：“大鵹、小鵹、青鸟！速速停下！”

    三只鸟儿立刻呼扇翅膀，平行停下，稳稳落于地面，它们立于少女身侧，目不转睛地盯着姬桓，仿佛他稍有异动就会将他碎尸万段。

    姬桓吓得不敢动弹，要知道这几只大鸟，看似力大无比，光扇动翅膀就能将他击飞。

    “主上……”程昱怕他有危险，也赶了过来，虽有心里准备，但看到姜思瑶后还是惊讶了一番。

    “程大人有礼……”姜思瑶微微颔首行礼，程昱连忙回礼，直呼“不敢”。

    “念卿……这些鸟……”姬桓对这三只大鸟心有余悸，姜思瑶笑了笑，道出缘由。

    “起初我竟不知，巫咸给我的三颗蛋竟是三青鸟的元神。想必你们也知晓我的身份……尽管我不愿接受，但木已成舟，由不得我。兴许是体内元婴与三青鸟产生了共鸣，我南下之时，它们破壳而出，从此跟随左右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竟是三位神尊……刚才多有冒犯！”听完姜思瑶叙述，姬桓对这三只鸟肃然起敬，鸟儿“吱吱”两声算是回应，不过仍然盯着他不曾移目。

    “看来它们很喜欢木公子呢！”姜思瑶见此打趣道。

    “可别……在下可不敢得神尊青睐……”姬桓想起刚才差点被三青鸟吃了，就紧张，此刻不自觉后退两步。

    “多日不见，姜小姐变化很大啊……”程昱刚才一直观察，姜思瑶谈吐未有改变，但举手投足多了一分妩媚和锐利。

    “当是与过去的我告个别吧……毕竟我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了……”姜思瑶有些伤感，或许是元婴成长的缘故，她的思想和不自觉间变化不少，有时竟也目露凶光，举止狠辣。亏得九婴青麟神鞭不离身，再加上新得到的白矖权杖，使得她极力保持最后一丝善良，才没让自己的心智被元婴吞尽。

    要说这白矖权杖，得到竟是一个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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