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8章 偷袭

(88106 www.88106.info)    李轨跟着张飞一路冲突，砍杀无数。

    “前面是邓茂的中军，冲过去。”

    中军是一军的根本之所在，有的是好东西，李轨离的最近，近水楼台先得月，这好处他岂能拱手让人？

    “大伙注意啦，我重申一下纪律，一切缴获要归公，不得私自藏匿，一经发现便以军法处置。当然啦，大家的辛苦也不会白费，奖赏一定会有，而且会很丰富。”

    李轨说完，咳嗽了两声正要下令开始。

    突然，一支骑兵横插了过来，气势霸道。

    “他奶奶的，劫个道还有打横的，吃老子一弩。”

    周兴张弩欲射，却被李轨拦住了。

    来将正是关羽。

    “军师有令，中军由我部接管，所有东西一律封存。”

    “别呀，二哥，弟兄们辛苦了一场，好歹捞点好处补补虚。我就过一下，绝不停留。”

    “军师之令便是军令，谁敢不从？！”

    关羽把青龙偃月刀一横，居然丝毫不买李轨的面子。

    “这——”

    当着这么多人被关羽驳了面子，李轨觉得很难堪。

    但军令就是军令，刘备是刘琰任命的军师，类似后世的参谋长，战时参谋长下的命令就是军令，具有法律效力，谁敢不从？

    “既然军师有令，那弟兄们还是多砍人头请功吧。”

    仗很快就打完了，邓茂所部一万人，三分之一死于战场，三分之一被俘，另外三分之一溃散无踪。

    中军虽然没捞着进，但李轨在其他地方还是捞了不少好处。

    “听说中军大营里藏了六百多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，还有二十车金珠，绫罗绸缎堆积如山，绢帛更是不计其数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那么多吧，我看递解司仓的没有多少东西嘛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！这是我姐夫庄上的小二哥说的。那还能有假？”

    “那，那些东西都到哪去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吃饱了撑的吗，在那嚼舌根了，像个老娘们似的。”李轨巡营归来，见几个小卒坐在马车上闲扯淡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几个小卒见状撒腿就溜。

    邓茂的中军是李轨先杀到的，结果半道硬是被关羽插了一杠子，虽说关羽是有军令在身，但一点好处没让李轨捞，总是让人心里愤愤不平。

    大伙儿难免为李轨打抱不平，有人怪关羽多事，也有人把这件事深化，往李轨与军师刘备的关系上扯，说什么是刘备公报私仇，故意给李轨难堪。

    为了这事，刘琰还特意把李轨叫过去开导了一番，看刘琰那意思，他怀疑这些风言风语是李轨放出来的，藉此表达内心的不满。

    李轨当然不肯背这黑锅，他耐心地向刘琰做了解释。

    但刘琰似乎还是不大相信，这事到后来闹的越来越大，终于有一天刘备主动找到李轨，说来澄清此事，说他绝对没有为难李轨的意思，封存邓茂的中军，是因为铁旗部发展太快，亏空太大，亟需用钱，所以他给关羽下了一道命令，防止被乱军哄抢。

    按刘备的意思，关羽是太过刚硬不懂变通，邓茂的钱是刘琰拿还是李轨拿其实有什么区别？大哥不会亏待弟弟，弟弟也不会忘了大哥，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呢。

    李轨不得不承认刘备的口才不错，人也很有魅力，便是他这个天生对刘备有偏见的人听了这番话之后也心悦诚服起来。

    既然扣子已经解开了，李轨就不允许再有这种有损兄弟情分的风言风语存在，他下过一道命令，禁制背后议论此事，但还是屡禁不止，可见人跟牲口毕竟不一样，都是有自己的判断的，即便不敢公开嚷嚷，背后也还是要议论一下的。

    所以李轨再遇到这种事也只能瞪眼骂两句，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。

    灭了邓茂等于斩了程远志的一条臂膀，看到希望的涿郡太守陶邑和都尉宋史商议，决定趁热打铁，主动出击，一举搞定程远志。

    宋史是存了私心的，眼见刘琰打邓茂打那么轻松，认为黄巾气势已衰，穷途末路，不复当初之勇。既然如此干嘛要把好处让给别人，所以他决定独吞这份功劳，在排兵布阵时，他故意把刘琰摆在后面，而由他的亲军去打头阵。

    结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    程远志折了邓茂，心痛如刀绞，正要找官军报仇，可巧宋都尉就上门送死来了。

    黄巾军倾巢出动，也不顾什么战略战术，就是以多欺少，一股脑的乱打。

    可怜宋都尉壮志未酬身先死，惨死于乱军之中。

    所部溃不成军，山崩地裂般地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太守陶邑跌足痛悔，急忙请刘琰入城驻防。

    刘琰召集众将商议，众人认为程远志兵多将广，涿郡兵少，缺粮，城池也不够坚固，不宜久战不决，宜速战速决，李轨提议趁程远志大胜之后骄纵，连夜偷袭他的营寨。

    刘琰沉吟未决。

    刘备赞同偷袭计划，纵然不能建全功，也能挫伤程远志的锐气，否则旷日持久，对官军十分不利。

    刘琰依然沉吟未决。

    关羽、张飞一起站了起来，请求出战。

    刘琰不觉动容。

    这时刘德然也站了起来，请求刘琰早下决心。

    刘琰淡淡一笑，目视石重和夏侯忠，笑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就依无忌之计。”

    刘琰虽然最后同意了李轨的主张，但李轨知道，这份同意是在刘备、关羽、张飞、刘德然一起试压的情况下勉强顺从的。

    刘琰最后那句“就依无忌之计”，表达的其实是一种不满。

    李轨也忘不了刘琰最后望向石重、夏侯忠时的眼神，那眼神分明透着无奈和不甘，铁旗部已经不再是刘琰一个人说了算的，它虽然还姓刘，却成了刘备的“刘”。

    夜间偷营，风险不小，李轨不敢怠慢，散会后立即回去布置。

    按照部署，他要袭击的是程远志的东南十三营，所谓击其侧翼，扰乱中军，给负责主攻的张飞创造有利条件。

    部署刚刚完成，张飞就来了，他牵着一匹黑马，对李轨说：“这是大哥的马，送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李轨道：“大哥已经借我用过一次了，上次大哥稳坐中军，用不着，这次大哥也要出战，这马我不能要。”

    张飞道：“云长从邓茂军中得了一匹良驹献给大哥，这马大哥不用了，归你了。”

    李轨这才收下，二人约定了时间，各自分别。

    二更末，各部进入指定位置。

    这十三座营盘呈一字长蛇阵排列，看着十分唬人，但拥有致命的弱点。

    李轨向皇甫存发出信号，皇甫存便带着人摸进了最南面的敌营，抹掉几个岗哨后，行踪暴露，于是就在营中放起火来。

    一时人声喧哗，乱成一团。

    其余几个营寨的黄巾军见友军受敌，顿时前往驰援。

    李轨下令管亥出击，目标是十三营中左手第七营，这是一字长蛇阵的中间节点，一旦被攻破则长蛇就成了死蛇。

    管亥光着膀子，挥舞着大刀杀入敌营

    激战约一炷香的功夫后，营中烈焰熊熊，但旋即又被扑灭。这是李轨跟他约定的信号，表示管亥已经得手。

    李轨下令朱骏骑兵出击，袭扰左手六营，使之不敢出兵援救，自己亲率四十亲兵前去与管亥会合逐营扫荡。

    营盘一个被一个地攻破，很快李轨、管亥就和皇甫存会师了。

    三人合兵一处，开始扫荡其余六座营寨，这里的驻军眼见大势已去，无心恋战，趁着夜色纷纷遁逃。

    李轨看看时间差不多了，就放起了火。

    十三座营寨像十三支巨大的火炬，照亮了半个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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